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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角滴落的水珠子越来越密,他忽然跳起交游田里跑——小满刚过,地里的玉米苗才蹿到膝盖高。
手机在裤兜震个不断,村群里满是拍暴雨的视频:豆大的雨点砸在塑料大棚上,像有人举着石头用力砸。中央气象台的预警说得理解,这雨从江淮泼到华南,安徽湖北江西这些产粮大省全被圈了进去。
局地一小时能下80毫米雨,比从前整月的量还多,更甭说还夹着11级雷暴劲风,碗口粗的树都能拦腰折断。张老汉跑到地头时,玉米秆现已歪了一片,叶子上还挂着冰疙瘩——竟有人拍到拇指大的冰雹砸在菜叶上,砸出一个个窟窿。城里的人操心内涝堵车,庄稼人却盯着地里直叹息。
村东头老李的大棚更惨,塑料膜被劲风撕成碎条,刚移栽的辣椒苗全泡在水里,根须都泛了白。这气候越来越摸禁绝脾气了。村支书在大喇叭里叹息,说镇政府发了告诉,让赶忙挖排水沟、加固大棚。
可有些散户犯难:买防雹网要花钱,雇人抢收又找不到劳力,如果雨再下两天,地里的庄稼真要落空了。更有人发现,周边河道的水位涨得比从前快,山区的土质还松,如果闹起滑坡,连房子都跟着挂心。气象专家说这叫反常强对流,可老百姓不明白这些。
他们只看见气候预报里的暴雨带像块黑抹布,在地图上晃来晃去,从江南擦到华南,迟迟不愿挪窝。
田里的积水漫过田埂时,张老汉蹲在泥水里扒拉玉米秆,猛地发现好些苗的根部渐渐的开端腐朽——涝根比旱情还难治,闹不好要绝收。网上开端撒播各地受灾的视频:江西老表在齐腰深的水里抢收蔬菜,广西的果农抱着被劲风刮落的果子直抹泪。
有人诉苦预警发得早,可防范措施跟不上;有人疑问,为啥近几年极点气候渐渐的变多,是不是老天爷在发脾气。农业站的技术员赶来田里时,裤腿满是泥,他蹲下来扒拉泥土说:要害得抢时间排水,叶面肥赶忙跟上,多少能救一点是一点。
这场雨从8号下到9号,雨带南压时,广东广西的稻田又绷紧了弦。老辈人说五月怕连阴,可现在的连阴雨带着雹子和暴风,彻底不是从前的情势。张老汉看着逐步放晴的天,心里却没松快——气候预报说下周还有一轮降水,刚抢救回来的庄稼,能经得起折腾吗?
有人在朋友圈晒出被冰雹砸烂的庄稼,配文老天爷给的检测,咱得接住;也有人嘀咕,要是稳妥能赔得多些,补种的钱就有着落了。
这场强对流留下的,不只是地里的狼藉,还有庄稼人对气候的新忧虑:靠天吃饭的老理没变,可这老天爷的脸色,咋就越来越难琢磨了?
临了,张老汉把歪了的玉米秆一棵棵扶起来,用细绳子绑在竹棍上。他望着远处泛白的云层,喃喃自语:收成多少看天,可咱不能等着天来救。
这话在田埂上飘着,混着湿润的泥土味,成了许多庄稼人心里的执念——跟老天爷打交道,总得留几手预备,才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。